琪鹿

【主谭季/微洪季】 你不孤单 【结局1 洪季向】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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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了4000+,发现情节还远远不到大结局,所以分个上下吧。这个结局是开坑之前开脑洞的时候就想好了的,所以先写。谭季那个是送给大家的,容我再好好酝酿酝酿,先把送我自己的这个捣鼓明白哈!谢谢大家!】




宴会整个过程里,季白都没有离开谭宗明太远。他没有刻意腻着他,只是端着一杯酒找他碰杯,谭宗明借题发挥,来了个交杯。或者给他送个水果,续个饮料。谭宗明好像很享受这样似的,后来干脆坐在桌边招呼着——小白,替我拿这个来。小白,替我拿那个来。

指挥车里的方卉全程跟踪谭宗明的身影,透过车窗看看眼前巍峨气派一片繁华景象的酒店大楼,忧心忡忡地瞟了一眼旁边电脑前盯着郑婉芝的肖卫:“为什么谭宗明这样的人要做出这样的事?”

肖卫拿眼角扫视了一下她,笑了一声:“为名为利,为个人私欲。”

“不,他不是那种人。”方卉果断地摇了摇头。

“做好你自己的事吧。”肖卫的注意力全在监控上,郑婉芝落了单,正一个人往酒店储备室走,经过草坪边溪流上的红木曲桥时,在桥头和谭宗明错身而过。

“储备室注意、储备室注意,郑婉芝过来了。”肖卫扶了扶耳麦,重复两次,“她提了包,防止大面积投毒、防止大面积投毒!”

郑婉芝解了披肩放在自己的位置上,远远地向储备室而来。通往储备室的甬道走到一半时,她回身望了一眼刚刚经过的红木曲桥。

谭宗明已经离桥头很远,季白远远地从会场中心迎上来,他们的对话还隐约可以听到。

“找了一圈儿没看见你,还以为你回去了。”

“你是越发长回去了啊,今天怎么这么黏人。”

郑婉芝看着两个人言笑晏晏相携而去,加快脚步走到储备室门口,推开装饰豪华而沉重的大门。

屋内有2个年轻的男服务生正在清点红酒,听到开门声回转身来。见是她,立刻笑问道:“阿姨怎么到这里来了,是有什么需要吗?”

“我……”郑婉芝站在门口,踌躇不定,想了一想干脆进门,“我来拿2瓶红酒。”

服务生点点头,将盛着红酒的木箱一手提一只送到她面前,温和地笑问:“阿姨可以吗?不然我替您送过去?”

郑婉芝连声推说不用,提着两盒红酒转身出了门。

“郑婉芝出去了,摄影跟上。”服务生目视着门慢慢虚掩上,脸上的笑容转为沉着,微微侧脸对着耳麦说。

郑婉芝提着两盒红酒走上曲桥,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她走到草坪中心的会场,就近选了张桌子将2瓶红酒放下,谨慎打开。取出红酒后,她背身朝向不远处参会的人群,从随身的手提包里掏出一支小号注射器。

这是刚刚在曲桥桥头错身而过时谭宗明丢进她包里的,注射器中的液体是100%铊溶液。人喝了混有铊溶液的饮品,会在1天之内全身瘫痪丧失语言能力,但不会致命。误食铊的人,终身不能说话、生活不能自理,会思维清晰地被固定在病床上,以该有的寿命年限慢慢迎接死亡。

郑婉芝将注射器藏进衣袖中,从旁边的冰桶里抽出开瓶器。

“阿姨,看镜头!”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摄影师举着摄影机来到她面前,镜头对准了她一张惊慌失措的脸,“阿姨您别怕,是宴会的主人要求要把宴会的每个瞬间都记录下来的,您就专心干您的事情,自然一点。”

郑婉芝挤出一丝笑容来,木木地点了点头,慢慢玄开红酒橡木塞,将酒瓶放进托盘里,在摄影器的跟随下送进了草坪中央。

这时候,正中舞台上的麦克风响了,张西洋已经站在了话筒前。

洪少秋、张妍、季白、谭宗明以及301的工程师们,恰好都站在舞台边,此时都簇拥在张西洋身旁视线落在他身上,微微笑着。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清楚。这段日子的生命,算是我和恩维斯先生送给你的。”借着给摄影师让位的机会,谭宗明退到舞台下的郑婉芝背后,趁着共同向张西洋夫妇祝酒举着酒杯半掩着面容,侧头在郑婉芝耳边悄悄说了一句。

郑婉芝脸色煞白,谭宗明举着杯子的手落下,神色恢复如常。

众人从舞台边散去,各自寻熟人聊天。郑婉芝放下酒杯,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走向通向酒店大门口的汉白玉石桥。

桥下,2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服务生拦住了她。

“郑婉芝女士,您涉嫌注意投毒及绑架勒索,请跟我们走一趟。”服务生向她亮出了国安警察的工作证。

郑婉芝神色平静地点点头,率先跨上石桥。2名国安人员紧随其后,始终只差一个台阶的距离。走到石桥最高点的时候,郑婉芝忽然全身瘫软,趴在地上。两个人过去一看,人已经昏迷过去,气管处插着一只小号注射器,针头已经全部没入喉咙。

“季处,郑婉芝自杀了,人已经昏迷。”其中一个赶紧通报。

季白大惊,趁着谭宗明去给他拿毛巾的功夫看向汉白玉石桥的方向,果见两个人蹲在地上,围着什么。好在大家兴致都很高,没有人注意到。

“叫救护车,”季白背对着客人们,皱着眉头侧头向着衣襟吩咐着,“先把人弄到指挥车上去,别声张。”

刚得了石桥上两个人的回应,就听方卉的声音在耳朵里响:“季处,谭宗明不见了!”

季白大惊,猛地一转身看向不远处刚刚谭宗明站着的位置,可哪里还见得着人?

季白懊恼地一跺脚,拔掉耳麦线扔在地上,拔腿奔向大门口的方向。

“海龙号”的组装基地和器材仓库,就在距离城市花园酒店一条街道之隔的科技工业园区海事厂房。谭宗明大摇大摆闲庭信步地过了马路,踌躇满志地推开了厂房的大门。

“海龙号”实体机就在眼前,褐色的、特殊钢材铸就的高科技庞然大物。谭宗明站在潜艇的前面微微仰着头看着,屋顶白炽灯的灯光使他微微眯着一双线条优雅的眼睛。

从西装裤里摸出一个纯金打造的硬盘,谭宗明打开舱门,登上“海龙号”。

当他采集完数据并成功在“海龙号”系统内植入病毒下来之后,赫然发现季白就站在门口。他逆着光,但谭宗明依然可以看见他的眼睛,他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眼睛里愤怒的、惊异的、痛心的、失望的目光。

谭宗明走下最后一步台阶,就站在“海龙号”的舱门下。他们谁也不接近谁,好像谁都不忍心跨出那一步,又好像在等着对方打破那一步。他们隔着数步之遥望着彼此,一个眉眼俊朗,双目珠圆,眸中微微有水光颤动,黯然神伤。一个眉目疏淡,眼角修长,眼中有暖暖的笑意,神情释然。

“老谭,为什么啊……”季白终于问出来,每个字都小心翼翼的,一半声音憋在嗓子眼儿里,喑哑凄楚。

为什么啊,他在问他,可他又该问谁?

谭宗明将硬盘收好,一步步走向季白。

季白轻轻摇着头,一步步往后退去。

“也许就此别过,来生再见,你要走吗?”谭宗明瞟了一眼半开的朱红色铁门,挑了挑眉,站住了脚。

季白一愣,定在原地。脑海中,呼啸的海浪声一阵清晰过一阵,谭宗明仿佛在慢慢升高,他的身后是万丈悬崖,悬崖下面是惊涛骇浪。

“老谭!”他忽然惊呼。

“我在这儿。”谭宗明一步步走向他,趁着季白失神间将他揽过,手搭在他腰后。

出手之处,是枪支的形状。

谭宗明迅速将季白的配枪拔出来,在季白反抗之前一个枪托砸在他的后脖颈上。

季白头皮一麻,两眼一黑地歪在谭宗明肩头。




谭宗明带走了季白,在洪少秋上指挥车之前。

整个A市国安指挥部方寸大乱,周局耳提面命,好一通臭骂。洪少秋站在周局办公桌前,神色凝重,肖卫盯着电脑屏幕的雷达追踪痕迹,眉头紧锁。赵寒站在大厅中央,右手大拇指抵着下巴,左手掐着腰,急的团团转。

“有了!”肖卫忽而一拍桌子,一伙人呼呼啦啦围上来,周局三步两步从二楼冲下来,洪少秋在后面稳步跟着。

“进会场前,洪队在季处身上藏了一枚GPS雷达感应器,现在,感应器对我们的搜索雷达给予了回应,地点在……”肖卫动着鼠标,眉头深锁地盯着电脑屏幕上一圈一圈划着轨迹的绿色雷达符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在……一架飞往上海方向的飞机上!?”

“飞机!?”众人面面相觑。

“少秋……”周局正要转头和身后的洪少秋说什么,只见后者已经拿起另一台空桌上的电话:“喂?空军指挥部吗?我们需要一架直升机。”

周局望着洪少秋的侧影,心中思绪万千。

1个小时后,上海崇明岛。

谭宗明再度回到岛上的这栋别墅,已经时隔三年。他还记得3年前,他在这里和战峰会面的时候,他是个深藏功与名的编外卧底。为了家恨、为了爱情、为了信念,他蛰伏了数十年才将缅甸的那只名叫觉温的秃鹫斩落下马,可他自己也“遭人暗算沉入海底”。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连晟煊都由国家接管成为国有企业。可谁又能想到3年后他还能站在这间尘封多年的豪宅里故地重游?

谭宗明站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环视四周,这里还是纤尘不染,摆件还是当年他走时摆着的样子,想来谭宗月没有少来睹物思人“悼念亡弟”。谭宗明自嘲地笑,看向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

那个他最疼爱的、最在乎的、最放不下的、最欲罢不能的、最不想伤害却一次又一次让他失望的人。

他的季白。

他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隔着一张茶几。还保持着谭宗明将他从肩上放下来时摆好的姿势,正襟危坐。背后垫着一个靠枕,以防他塌进沙发里。他的手脚没有被束缚,可他的身体却被药物控制——不致命的、却使人浑身无力的药物。他站不起来,只能坐着,神情焦急地看着谭宗明,谭宗明从他那双溜圆明亮的大眼睛里看出浓烈的挣扎的情绪。

“33年前,我父亲因为在边境缉毒而与当时的美国毒枭恩维斯结仇,在国安解救叶澜清的当天,他派杀手前去缅甸暗杀正在执行任务的我父亲。我父亲为掩护赵琅及大部队救援叶澜清,主动暴露在杀手的狙击范围内,以免枪战影响大部队后撤。叶澜清所乘的汽车的爆炸声盖过了枪声,恩维斯的杀手暗杀成功,并且成功嫁祸给觉温。国安方面明知我父亲不是死于那场爆炸,却因为一直找不到恩维斯暗杀的证据、碍于恩维斯在美国的政治庇护在事发1个多月放弃了调查。听到这个消息那天,我的父亲刚满七七。那之后,恩维斯因为机缘巧合来我所在的孤儿院做慈善,我看了他的简介,故意出现在他面前。恩维斯年过而立膝下无子……”谭宗明坐在季白对面的沙发里,架着二郎腿,脚尖轻轻晃动。他垂眸低声说着,到底轻蔑地嗤笑一声,“从那以后,我有了一个金光闪闪的身份——美国股票大亨的独子。”

“你知道一路顺风顺水地成长是怎样一种感觉吗?就像身在云端,每天都在飘飘欲仙,每天都自我感觉良好。我一步步走向行业巅峰、创立晟煊,把恩维斯最大的对手觉温斩落下马,终于坐上了他以股票交易公司为外衣的间谍集团——M集团的第一把交椅。”

谭宗明顿了顿,倾身挨近茶几,取过桌上的一瓶纯净水喝了一口,拿在手里慢慢转着圈。

“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如何安排人员慢慢染指‘海龙号’数据、如何买通商菲菲成为我在301最大的内应,高一天为了得到‘海龙号’的智能系统数据,甚至和洪少秋的妹妹假戏真做,我和你,在盘山公路上死别重逢……”谭宗明站起来,走到季白面前弯下腰,一根手指由眼角起,顺着脸颊的轮廓在季白的面庞上轻轻划过,他眼中带着微笑,却眉头微蹙。

“小白,重逢后的一步一步,你都看着我走过来啊……”

他低声说着,仿佛一声悠长的叹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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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见鹿,雾散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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