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鹿

【欢乐颂 谭赵】迈巴赫与柳叶刀 (5)

第4章这边走




你的影子闪/进了我的心房/你的言语你的思想/也时常叫人神往/我总是那样盼望/盼望有一个晚上/倾诉着我的衷肠/从今后就莫再/彷徨


 


赵启平发现自己喜欢上谭宗明,是在什么时候呢?他自己也说不好,也许,是他在椅子上醒来之后发现他靠在谭宗明的肩头而谭宗明正浅笑嫣嫣地望着他,依然保持着他睡前膝上放着电脑的状态的时候?也许是那晚会所的包间里,谭宗明轻轻吻他的时候?也许,是他和谭宗明滚在床上,连呼吸都分不清彼此的时候?也许,是在昏暗的灯光下,谭宗明磁性浑厚的嗓音低声在他耳边告白的时候?


他只记得那天他醒来后已经夕阳向晚,谭宗明背上镀着薄薄的金光,温暖而明亮。他抱歉地离谭宗明远了一些,后者却只是笑着活动下早已麻木的半边身子,收好电脑,转头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他也的确是饥肠辘辘了——这一觉睡的安稳而充足,睁开眼看到谭宗明的那一刹那他竟然觉得手术失败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他是医生,又不是圣人,至少,圣人不会饿的气吞山河吧?


于是,他望着谭宗明,笑着说出了四个字:“蟹黄捞饭。”


餐厅环境优雅曲调悠扬,一应食品上桌之后,赵启平往谭宗明面前一推,自己靠在卡座上闭目养神:“你说的,这么好的手要留着做手术。”


谭宗明一愣,继而无声地笑出了眼角的褶子,恭恭敬敬地将蟹黄捞饭拌好,再恭恭敬敬地放回赵启平面前。


吃饭过程中谁也没提失败的手术、谁也没提走廊里甚至可以说是暧昧的时光,赵启平只管埋头苦干,腮帮子吃的鼓得像秋季储藏食物的松鼠,让谭宗明恨不得下手去捏一捏。想了好久却只是作罢,任劳任怨地伺候汤羹,自己倒没吃多少。


吃完饭,赵启平要求谭宗明送他回家,谭宗明挑眉:“你一个人回去待着,会出问题的。”


赵启平眼神一闪:“我已经没事了。”


谭宗明忍住笑偏过头去,回过脸来已是正色:“在我面前就不必端着架子装坚强了,你以为我今天一天都在干什么?”


一句话说的,赵启平一个大男人居然鼻子有点酸。


“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谭宗明朝门外偏了偏头,侧身让路。


赵启平看着他,跟着去了。


这是一家高级会所,进出必须有会员身份鉴定,装修奢华大气,到处都是纸醉金迷的气息。会所的老板跟谭宗明差不多年纪,是麻省理工上学那会儿的老铁。


一阵寒暄过后,老板望了一眼谭宗明身边的赵启平,打趣道:“怎么,上一个又吹了?老谭,你这算……”


“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谭宗明搡了他一拳,“别贫了,钥匙呢?”


老板闻言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金属钥匙递给谭宗明,拍拍他的肩膀道:“按你的要求,给你留着83年的西拉。”


谭宗明把钥匙抛了抛又接住:“行,我今年的年会和应酬酒会都订你这儿。”


老板哈哈大笑,喜笑颜开春风得意地走了。


谭宗明目送着老同学走远,朝赵启平笑了笑:“一起吗?”


赵启平耸肩:“来都来了。”


坐电梯到顶楼,是一个360度都是钢化玻璃落地窗的大套间。四面都是玻璃,整个城市的万家灯火尽收眼底,赵启平走到窗边,俯瞰下面密密麻麻的车水马龙,心情是雀跃的。


谭宗明站在酒架旁边装模作样的选酒,却时不时侧头,一双眼睛随着赵医生满房间转,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深。


赵启平当然察觉得到有人在看他,他转过头,俏皮地笑着,靠在玻璃窗上看着谭宗明修长的手指划过酒瓶的标签。然后他走到他身边,抽出一瓶香槟:“就它吧,我明天还要上班,意思意思就行了。”


谭宗明心里多多少少是有点可惜的,他觉得这样美好的夜晚只用一瓶再平凡不过的香槟来招待他的小医生实在欠妥。但既然是小医生的选择,那他当然惟命是从,于是他再次确认:“这个其实酒精度还是不低的,你确定?”


赵启平专心致志地站在吧台边开酒:“点到为止。”


谭宗明喜欢这四个字,铿锵有力,言简意赅。


他笑叹一声,取了两个杯子往吧台走,想了一想又回到门廊,把套房里所有灯光的亮度都调低了一格。


“怎么变暗了……”赵启平发觉异样,回头望着他。


谭宗明一扭身从开关上收回手:“可能……电压不稳?”


“是吗?”虽满心狐疑,不过也不再深究。


琥珀色的酒液注入晶莹剔透的水晶杯,气泡从底部翻腾而起,微微炸裂的声音悦耳动听。谭宗明心情大好,举着杯子与赵启平一碰:“举杯对酌,三生有幸。”


赵启平杯子一歪,清脆的撞击声在耳边回荡:“雪中送炭,不胜感激。”


然后,一饮而尽。


灯光昏暗,小赵医生的眼睛却在推杯换盏中越来越明亮耀眼。他微眯着一双鹿眼,眼神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开始迷蒙,那么的……摄人心魄。


谭宗明觉得,自己醉了。这不科学,从商以来酒桌上的历练已经让他变得几乎千杯不倒,然而今天……


也许,是小赵医生在眼前的缘故?


很快,一杯香槟见底,赵启平眯着眼睛看着腕上的手表,低声惊叹:“这么晚了,我该走了。”说完,放下酒杯就要走。


“去哪儿?”谭宗明手往后一伸,拽住了他的手腕。


赵启平被他拽的一个趔趄,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他:“回家啊……”


谭宗明回过头来,无奈地笑:“你喝多了,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那……怎么办……”赵启平四下环顾,觉得脑子一片漆黑,突然对外面的黑夜和那个空荡荡的单身公寓有点抗拒了。


一定是今天的经历太过悲催,今天的老谭太过温暖。


老谭?赵启平觉得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称呼好可爱,不禁笑出声来。


谭宗明微微低头看着他:“在想什么,笑这么开心?”


“没有。”赵启平抬起头来看着他,笑容没收住,人摇摇晃晃的,只能一只手撑在谭宗明的肩膀上好站稳。


这个笑容,阳光而纯真,不同于合作伙伴的虚假客套、不同于下属人员的职业恭谦,甚至不同于安迪的自信大方。他笑的就是那么俏皮、那么迷人,让看到这个笑容的谭宗明觉得,他在那一刻拥有了全世界……


谭宗明也笑着,一定是温暖而宠溺的,否则赵启平绝不会移不开目光。


这样也好,在赵启平失神间,谭宗明正好从后面上手,掐住了他那对男人来说几乎不盈一握的腰肢,然后一个内拉,把他楛到了自己怀里。


察觉到距离变化的赵启平微微一惊,推着他的肩膀挣扎:“你要干嘛!?”


谭宗明收紧臂弯,如同大灰狼收紧唇骨收服受惊的麋鹿,声音低沉蛊惑:“你猜……”


“嗯?”


天色已晚,月色黯然,如今已是——芙蓉账内春光好,良辰美景奈何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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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见鹿,雾散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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