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宗明X季白】 人生何处不相逢 （17）
谨以本次更新纪念东凯不同框1周年，我爱他们，正如我爱我自己。今生不同框，来世不瞑目；一日不同框，一日不出坑。【微笑】
接待室里的气氛，因为季白的一句质问而陷入僵局。叶澜远慢慢抬起头，双手微微交叉放在桌沿边，叹了口气：“我知道梓夕是个好姑娘，我也知道是我有负大哥的嘱托没有照顾好她。可是三儿啊，你们都大了，很多事情，我们做长辈的说了……也是没用的……”
季白缓缓合上眼睛，眼前还是叶梓夕大大的眼睛甜甜的笑。他转过头来，目光平静地看着略微老态龙钟的叶澜远：“胡志山在哪儿？”
“我也不清楚……”叶澜远摇摇头，神情有些茫然，“他三天前就请假了，说是……说是去看看缅甸的生意……”
“缅甸！？”季白一个激灵。
“是。”叶澜远点点头，“我们有一批仪表常年供货到缅甸的一家工厂，那边的事情一直是他在看着，梓夕负责盯着他。我原以为自己人是信得过的，可没想到……”叶澜远喉头哽住，又叹了口气，“家贼难防。梓夕还是个孩子，我不怪她，到底，叶氏本应该是她的东西。可是胡志山……枉他跟我多年，没想到如今却……”
“这些东西，您是在哪儿发现的？”季白将两包毒品叠落在一起，手掌盖在上面。
“在叶氏一个已经被封了的仓库里，”叶澜远站起来看着他，“那个仓库我正叫人守着，你们随时都可以去调查。”
“谢谢您。”季白颔首，转脸神情严肃的电话通知赵寒带人即刻前往叶氏，他带着叶澜远和大胡立刻赶过去。
走出接待室，季白一行人在走廊转角遇到了被人押着刚刚从审讯室走出来的叶梓强叶俏兄妹。
“爸……”叶俏一语未出，只泪珠涟涟。
叶澜远爱怜地看着多日未见憔悴瘦削的小女儿，心中闷痛。
“我都跟你们说了人是我杀的，你们抓我爸来做什么！？”叶梓强嘶吼。
季白看了他一眼，只示意协警将他带走，并没有多话。
“能不能帮我把手铐解开，我要跟我爸说两句话。”和季白擦肩的时候，叶梓强突然要求。
所有人都看着叶梓强，协警看着季白，目光带着请示。
“怎么，”叶梓强冷哼，“你们这么多警察在这儿看着，还怕我跑啊？”
季白看了他身边两个协警一眼，其中一个替叶梓强解开了手铐。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手铐脱手协警退后的那一刹那，叶梓强迅速从口袋里抽出一把瑞士军用短刀向季白劈头刺去，叶俏一声尖叫，季白迅速后退将叶澜远护在身后，右手反手护住脸，只听“刺啦”一声，刀尖划破了季白白色的休闲外套，血色随即渗出了布料。
反应过来的大胡飞起一脚踹在叶梓强腰侧，后者一个趔趄撞在墙壁上，疼的蹲了下去。季白抓住机会冲上去将他的一只手扭到背后拷上，按在地上之后再拷上另一只手，这才站起身来轻蔑地看着躺在地上咬牙切齿的叶梓强：“叶梓夕不是死于高空坠落，被你推下去躺在天井里的时候，她的身体只是有多处软组织挫伤而已……”
叶梓强愣愣地听完他的话，挣扎颤抖的身躯慢慢平静下来，只喃喃道：“她不是我杀的？她不是我杀的？”
季白转脸看对大胡：“带走。”
数小时前，叶澜远在办公室接到谭宗明电话的时候，他正吩咐秘书陪他去叶梓夕的别墅收拾她的遗物。
“谭总。”退避四周，叶澜远站在办公室的书架旁，小心翼翼的。
“叶老先生近来可好吗？”谭宗明坐在书房的台灯底下，半张脸都在阴影里。
叶澜远没有回答，倒不是他想把话题说死，只是他还没想好如何接话。
“叶老先生，时机已经到啦……”谭宗明的语气很是语重心长，“自己的亲信都在您背后干了哪些勾当，不要告诉谭某人您一概不知啊！我想，您即便年纪渐长，也不至于糊涂到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因为受了一个外人的波及而坐穿牢底吧？年轻人的路是越走越宽，我们总要在百年之后，给他们留个念想儿，您说是不是？”
叶澜远抖擞着双手，任由手机从耳畔滑落脱手，啪嗒一声掉在地砖上……
而后，他振作精神，带着秘书造访了那个封存多年的原料库……
晨光熹微的时候，在车里坐了一夜的谭宗明透过挡风玻璃看着两个警察将叶澜远送出了市国家安全局办公楼的大门。
看着叶澜远的座驾走远后，谭宗明挂挡倒车，将宝蓝色的迈巴赫驶出红豆杉的树荫，泊在叶澜远座驾刚刚停放的位置……
在大胡的指引下找到季白办公室的时候，后者正坐在外间的茶几上，艰难而笨拙的给自己上药。小麦色的右臂上肱二头肌的位置上趴着一条四寸见方的狰狞伤疤，还在往外渗着血；季白皱着眉头看着，左手举着的镊子上夹着蘸饱了碘伏溶液的棉球。
谭宗明快步走上前去接过镊子，小心翼翼地将伤口四周围已经干掉的血痂擦干净。
“什么时候来的？”季白乖乖将手支在膝盖上，笑着问他。
“刚到。”谭宗明换了棉球蘸好了药水，慢慢地抚上那一条蜈蚣似的伤口，抚一下拿起来，轻轻吹口气，再抚一下，再拿起来，如此重复。
“下午我们去钓鱼吧，你不是最喜欢钓鱼嘛！”季白微微蹙眉，忍着手臂上的灼痛。
“我记得你不喜欢。”谭宗明慢慢缠着纱布，生怕弄疼了他。
“就当是……我出差前给你留的好处？”季白侧脸看他的眉眼侧写，微笑。
他手一顿，而后给手里的纱布打了个漂亮的活结，看着季白明亮黝黑的大眼睛，一字笑，低声道：“好。”
“季队。”大胡就在这时走进来，看见谭宗明站在季白身侧，一句话堵在了嗓子眼儿。
季白扬起下巴，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缅甸迈扎城的线人刚才来电话说，他在一座寺庙里看见了你发给他的照片上的那个人。”
谭宗明俯身给季白将挽起的T恤袖子抚平放下来，季白没有注意到大胡说这话时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和微微停顿的双手……
“老谭。”季白目送赵寒出去，微微侧脸。
谭宗明直起腰，单手插兜，微微笑着看他。
“我改变主意了，我们不去钓鱼了，我带你去见我爷爷。”季白扬起下巴。
谭宗明全身血液瞬间凝固，瞪大了眼睛看着季白。
季白却是满眼的坚毅，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一套休闲西装，转身看着谭宗明还呆着，便咳嗽了一声：“你出去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
谭宗明一怔，随即挑眉笑道：“怎么，还怕我看啊？”
季白提起大长腿虚踹一脚：“滚蛋。”
谭宗明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跟着季白猫腰钻过后院的葡萄架见到季爷爷的时候，他老人家正架着老花镜眯缝着眼睛靠在红木太师椅上聚精会神地画鼻烟壶。
“爷爷，我带谭宗明回来看您啦！”季白将大包小包的东西交给保姆，半蹲在太师椅前，看着爷爷的侧脸笑眯眯地说。
季司令闻言，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侧头看了眼三步之外规规矩矩站着的谭宗明，推了推老花镜喃喃道：“小航那小子还真不是糊弄我这老头子啊……”
“爷爷，我还是您亲孙子吗，您还派线人监视我？”季白佯装不高兴。
季司令不跟他多话，只取下老花镜对着谭宗明招招手：“过来坐。”
保姆搬了把椅子放在季司令身侧，谭宗明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爷爷再坐。季白挨着谭宗明坐在帆布马扎上，依旧微笑地看着季司令。
老人家靠在太师椅上盯着季白看，季白毫不避讳地和他对视，还俏皮地眨眨眼：“爷爷，你看他怎么样？”
季司令不回答，反问他到：“就定了他了？”
“嗯，定了。”季白笑着点点头，和谭宗明对视一眼。
谭宗明从商多年，任何场合都能做到平和稳定宠辱不惊犹如上了发条，只有今天在这爷孙俩面前他有点胆怯，看着季白真挚温暖的注目时更加情怯。
“那行吧，爷爷也没什么说的。”季司令叹息一声，慢慢支起身子，看向谭宗明，“小伙子姓谭？”
“是，爷爷。”谭宗明赶紧正襟危坐，面带微笑。
“何处高就啊？”季司令笑容和蔼。
“做点小生意。”谭宗明交叠着手放在膝头。
“哦，我们家也是生意人。”季爷爷沉吟，“小白妈妈一直希望小白回家做生意，可是他啊，对这方面一概不知，你有空啊，多提点提点他。”说完又看向季白，“见过你妈啦？”
“还没有。”季白闻言耷拉下脑袋。
季司令前倾身子，拍拍他膝上的手背：“忙你的去，我去跟她说。”
季白立刻抬起头来，连眼角都是飞扬的神采：“那我可等着爷爷的好消息啦！”
从季爷爷家吃了午饭回城的路上，谭宗明还是没忍住好奇，问季白是如何跟他爷爷说清他们的事的。
季白靠在副驾上，闭着眼睛，嘴角上扬：“我用我那辆香槟色小跑半年的使用权作为交换，让舒航去给我当说客。我这几个发小儿里，我爷爷最吃那小子的套路，请他给我打前站，没有百分百，也有七八成。”季白左手臂叠放脑后，伤臂直接大刺刺搁在谭宗明腿上，“现在看来，这个前站打的十分成功。”
谭宗明笑出声：“为什么突然想起见长辈啊？”
“我就这几天去缅甸，等我爷爷搞定了我妈，我差不多就该回来了。”季白合上眼睛。
“缅甸？”谭宗明蹙眉。
“胡志山的行踪有眉目了，我打算带一波人过去碰碰运气。”季白睁开眼睛，表情严肃。
“那边情势复杂，你自己小心。”谭宗明也不多言，一拐方向盘上了高速……
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谭宗明接通了中国国家银行行长秘书办公室的电话，预约和行长谭宗月面谈。
谭宗月，国家银行行长兼党政书记，谭宗明的孪生姐姐……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