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李熏然】 院长大人萌警花 （7）
今明两天搬砖讲课，停更，顺便把我已经完结了的几个坑整理一下。周日晚上复更，大家周末愉快，么么哒！
病房里静悄悄的，最后一点夕阳也厌倦了偷窥这个世界，慢慢地从窗前瘫软下去。护士附身仔细打量着病床上李熏然恬静的睡颜，眼底浮起一抹怜悯而惋惜的笑容，继而咬咬嘴唇，拈动手指，在李熏然耳边打了一个响指。
李熏然的眼睛几乎是同一时刻陡然睁开，灿若星辰的眸子温柔如水坚定如钢。护士满意地笑起来，轻轻说道：“告诉我，你是谁？”
眼珠转到她的方向，李熏然定定地看着她2秒，然后木然地拔掉手上的所有仪器夹，在一片尖锐的警报声中下了床……
冲向李熏然病房的时候凌远还没来得及换下淡绿色的医生服，当他换上白大褂看到仪器闪烁的红灯和空无一人的病床时，瞬间感觉寒意席卷了整个毛孔。他劝说自己要冷静，熏然体质虚弱，肯定走不远。想到这里，他立刻返身奔向电梯，迎面撞上秦少白，后者一脸张皇失措：“凌远你快去看看吧，熏然他……”
凌远一个回身拽住秦少白的胳膊：“他人呢！？”
“在……在楼下大厅……”见他要走，秦少白却是一把拽住他，“他手上有枪，样子很奇怪，你要小心……诶！凌远！！”
秦少白的话他显然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他三步并作两步的下楼到大厅，见那里已经乱作一团。所有排队挂号的病人都被警察隔离在警戒线的外围，几个FBI的探员正站在他不远的前方穿着防弹衣劝慰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凌远当然看得清楚——不是穿着病号服的李熏然又是谁？
“Lee Sir你冷静一点，把枪放下，有话好说……”FBI的Lucy不敢冒然近前，只能远一点站着，用蹩脚的中文柔声劝着李熏然把枪放下。
凌远此时才看清，李熏然垂在身侧的左手上，赫然是一把黑色的勃朗宁手枪。
他几乎想都没想，急切却尽量沉稳地走到Lucy身边，沉沉说道：“熏然……熏然你怎么了？”
凌远的突然出现致使FBI的所有在场人员大乱阵脚。负责谢晗案的美方警署负责人Lucy几乎是压低了声音在吼：“Doctor Ling为什么会在这儿！？这里很危险，请你马上离开！！”
“离开？”凌远冷笑，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一脸暴躁的白人女子，“我跟熏然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他现在这样你却叫我离开？你觉得可能吗？”
“我不管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这些都不重要！谢晗刚刚从病房失踪，以Lee Sir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被谢晗实施了他惯用的高科技犯罪手段——催眠。现在LeeSir的思想从某种意义上说还在受谢晗在囚禁他期间给他灌输的某种思维定式的控制，很可能会做出非他本意但后果极其严重的事情，为了保证您的人身安全，我有权利勒令你离开！”
所谓催眠，就是利用某种手段使人沉睡或者短暂控制某人的思想，用潜移默化的思维定式达到实施催眠的人想要被催眠人发生某种行为的目的。这种事凌远在美国读博士时也曾听自己的导师讲过。那么目前来看，谢晗催眠李熏然的目的只有两个——让他制造一起公众枪击事件，然后在清醒并得知全部真相后，再诱导他自杀。
凌远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上来，恨不得上前夺下李熏然的枪，但他知道他不能——如果就这样慢慢以言语感化，那么李熏然还有可能醒来；如果贸然夺枪，那么要么就是他被李熏然失手打死，要么就是某个角落里隐蔽着看戏的谢晗将李熏然一枪击毙……
两个可能结果，都坏的不能再坏……
而此时的李熏然脑子里一团乱麻，有无数个声音在聒噪——
“熏然，杀了他……”这个声音阴冷偏执，一定是那个黑暗地狱中的谢晗。
“Lee Sir你冷静点，先把枪放下……”这个冷定的絮叨，会不会是Lucy？
“熏然……熏然？熏然你怎么了，我是凌远啊！”凌远……凌远……凌远！？
眼神迷蒙的李熏然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一抹白色闪过，隐约记起那大约是凌远的白大褂。
凌远？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在这里干什么？还是说……还是说他自己现在还在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那会是哪里呢？谢晗的地下室？还是警局？医院？或者说某个荒郊野外？
但是，他已经没有空闲去想这些了，脑子里那个飘忽阴冷的声音再度响起：“熏然，杀了他！”
杀了谁？凌远？简瑶？还是薄靳言？谢晗在开玩笑吗！？
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他还是无法阻止慢慢抬起的手臂，凌远不可置信地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心如刀绞。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慢慢地靠近目光渐渐呆滞的李熏然：“熏然……熏然你不要怕，你把枪放下，没人会伤害你的，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他低声安慰着，就像安慰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他看着李熏然慢慢端起了勃朗宁，然后狠狠枪口抵住自己自己的左肩，在在场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扣动了扳机……
“熏然！！”凌远在一声枪响后终于感觉到双腿发软，但他依然强撑着将委顿的李熏然护在了怀里。温热的血液从左肩胛骨那个黑洞洞的伤口中汩汩而出，染红了凌远新换的白大褂，更像一盆滚油浇在凌远的心上，产生灼热的疼痛……
李熏然的眼睛里慢慢恢复了焦距，脑子里那如同咒怨的低喃也慢慢消失。他知道，那个潜意识里的杀人狂魔已经走远，于是他向凌远扯出一丝浅浅的微笑：“我没事……”
凌远任由所有的鲜血流到自己身上，一言不发……
潼市第一医院九楼手术室，晚8:00。
“我现在放你进去就等于害了熏然害了你，我跟你说凌远，你要是想进手术室也行，你先从我身上跨过去！”
“韦三牛……”凌远指着韦天舒的鼻子维持最后的绅士，“我再说一遍……给我让开……”
“就不让开，你现在在我眼里顶多算个病人家属，家属不能进手术室，”韦天舒眼皮一翻一副死皮赖脸像，朝一旁刚洗好手的李睿一扬下巴，“李局麻完了，你进去吧！”
一边的李睿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韦天舒实在看不下去，当屁股就是一脚：“婆婆妈妈什么呢，死了人你负责啊！？”
凌远怒目而视，李睿一缩脖子进去了，赶紧一脚踩下去关上手术室的门。
凌远望门兴叹，狠狠瞪了韦天舒一眼，退回去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脱了血乎刺啦的白大褂，把脸埋在手臂里不说话。
韦天舒轻轻叹息一声坐在他身边陪着，从口袋里掏出药瓶递过去：“又胃疼了吧？喏……”
半天没反应，韦天舒只好又往前递了递，却被凌远一巴掌打回去：“滚……”
韦天舒吃瘪，心里郁闷死：“有没有良心，啊？不叫你进去那不是为你好吗？你看你这要死不能活的样子能上手术吗？再一个不小心把手术钳落人李局肚子里，谁负责！？狗咬吕洞宾……爱吃不吃，疼死活该！”一边抱怨着，一边把药瓶扔进凌远怀里。
凌远一直弓着身子趴在自己膝上沉默不语，大约过了5分钟终于扛不住，抓过药瓶倒了两颗丢进嘴里吞下。
韦天舒见他有了点生气，就又开始絮叨起来：“你那个胃啊，还是找时间去看看吧，再这么溃疡下去总有一天升级成胃癌。你这人，英年早逝也可惜了，做院长才几年啊，为了那点儿年终奖也得好好照顾自己啊！”
“闭嘴……”凌远抬起一脚踹过去，李睿也就在这时满手是血的出来，身边的护士手里端着个托盘：“凌院长，子弹取出来了，贯穿伤，失血过多。没什么大碍，好好养伤就行了。”
凌远站在李睿面前，看着托盘里带血的子弹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由衷地注视着李睿：“谢谢你小睿……”
李睿摇摇头：“待会儿出来还要在观察室待24小时以防不测，他还没醒，您可以五分钟以后去看他……”
然后凌远就看着轮床从李睿身后推出来，李熏然戴着氧气罩躺在那里，脸色苍白……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