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鹿

【欢乐颂 谭赵】 迈巴赫与柳叶刀 (15) 【大结局】

第14章回顾入口



今生的爱走远/来世的痛提前/即便控制了时间/也回不到从前/哀莫大于心死/我终于在与你同行的路上/把你丢了


 


“赵启平锯腿”事件在闹得最沸沸扬扬的时候,陈亦度正好推开谭宗明病房的门。谭宗明对于他的到来没觉得惊喜、更没觉得意外,他靠在病床上,含笑招呼陈亦度落座,示意身边的陪护给他倒茶,一切的一切都让陈亦度觉得——也许在谭宗明心里,他始终认为这个时候陈亦度应该出现。


陈亦度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白开水,感受着那点恰到好处的温度从指间缓缓溜走,然后慢慢变凉。他承认他没有谭宗明沉得住气,于是他再次选择了妥协:“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谭宗明听得出他语气里的调侃和挪揄,却在他眼里看不到笑意,反而只有铺天盖地地担心和焦急。


谭宗明略带遗憾地看着自己吊在脖子上打着厚厚石膏的右臂,叹了口气:“为爱情挂彩,罪魁祸首却不知所踪啦!”他自嘲着,却是眉头紧锁的。


陈亦度握在杯子上的手慢慢松开,借着放杯子到茶几的机会站在落地窗边,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云层很厚、压得很低,也许不久后就要下雪了。


“他的事情,你听说了?”


病房里有片刻的沉默,谭宗明诧异地抬起头,入目陈亦度的背影瘦了很多,甚至有点萧索:“什么事情?”


陈亦度觉得有点闷,他松了松领带,侧头又去将水杯拿起来,仰头喝了一口,等到水全数咽下去之后才说道:“他最近那个手术……有点麻烦……”


“什么手术。”谭宗明没太听懂,他这几天忙着红星集团的并购,眼看谈判在即,已经无暇顾及其他。


陈亦度回头看着他,凝视的目光让谭宗明心里的不祥之感越来越浓烈——如今医院这地方,被医患关系毁掉的好医生简直多如牛毛。


“出了什么事,你快说!”谭宗明从被子里挺起上半身,目光焦灼。


陈亦度叹了口气,不慌不忙地替谭宗明倒了杯水放在他手里:“他……”


与此同时,院长办公室。


骨科特殊巡护夏护士毕恭毕敬脸色阴沉地站在院长的办公桌前,语气却是一反常态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温柔:“院长,你知道那件事赵启平问心无愧的。”


一直等着她先发制人的凌远终于从堆积如山的病历里抬起头:“小夏,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问题都能靠问心无愧置身事外的,赵医生毕竟还年轻,杏林分部刚刚起步,总需要几个有经验的老专家坐镇来稳定患者的人心;这个手术叫赵医生来做,我自然有我的考虑。”


“什么考虑?”夏护士冷笑着侧过脸去,又回过脸来,恢复了一开始的阴沉和平静,“老专家要留下,所以赵启平就要被当枪使吗?”


凌远放下了笔,叹了口气:“有的时候,丢卒保车也是万不得已……”


“丢卒保车……”夏护士看着凌远理所当然的神情,突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寒,这寒气通过脊椎骨分散到四肢侵入心脏,致使她看着凌远的时候说出来的话都有点哆嗦,“那……麻烦下次院长做决定前先通知一声,我们好时刻准备着做您的下一个‘卒’……”说完,夏护士转身要走,办公室的门也就在这一刻被“咚”的一声大力踹开,夏护士吓了一跳,接着就看见谭宗明一身病号服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夏护士来不及反应,凌远倒是像早就料到一般起身迎出。就在凌远走出办公桌之后,只见谭宗明伸手封住他白大褂的衣领,怒目而视。


凌远两手垂在身侧,冷静地平视着谭宗明的目光,带着劝慰的语气:“你只有一只手,不妨坐下来听我慢慢说。”


谭宗明没有说话,手上的力道却是越来越重,凌远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但他依然保持一开始的姿势,没有避开谭宗明咄咄逼人的目光。


夏护士站在一旁,一脸的不解甚至慌张,直到谭宗明慢慢放开了手,然后左手顺着凌远的衣襟滑下去。


谭宗明垂着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再看向凌远时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咬着牙,手指着凌远的鼻子,一字一顿:“老子今天不想打你,但你这辈子都别想我让启平在回到你手下!!”


“老谭……”凌远皱着眉,虚抬着手,像是想要安抚他。


“闭嘴!”谭宗明一声低吼,止住了凌远的话头,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就走了。


凌远看着谭宗明的背影,突然觉得很疲累。一向很重视仪表的他也顾不上整理衣领,只是慢慢地走到沙发边上,然后失重似的陷了进去。


夏护士默默地看着凌远把脸埋在掌心里,脊背弯成了一个弧形。她突然为自己的冲动而汗颜——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们都希望凌远能够理解赵启平公正地对待赵启平,那么,谁来理解他,从而公平地对待他呢?


夏护士叹了口气,走到饮水机边为凌远接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然后轻轻关门出去。


院长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凌远一个人坐在沙发一角,阳光照进来,却照不到他的脸……


陈亦度在谭宗明的病床前将赵启平的医患危机讲给他听,然后看着谭宗明在自己最后一个字消音之后下了床,快步走出了病房。


陈亦度没有阻拦,更没有多话,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离开,然后将手里已经冰凉的水放下,也出去了。


陈亦度刚刚到大堂的时候,谭宗明的迈巴赫正好要离开,他远远看见后座上的谭宗明车窗里的神情,那么愤怒、那么痛心、那么的……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赵启平。


陈亦度不知道他放出去的那条消息究竟有没有起作用,更不知道谭宗明到底有没有看到那条消息,甚至想不起来他将那条消息放出去到底处于什么理由。他就这样在人来人往繁忙杂乱的医院大厅正中央把自己放空,就这么站着,眼神在谭宗明离去的方向定格……


“小心!”突然,他被一股力量拉扯着让到一边,一辆满载药瓶和医疗器具的推车正擦着他的大衣过去。


陈亦度突然有点胸闷,他扶着那只手臂,身子伏低,像脱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气。


一只手绕到他背后扶着他,耳边是关切地询问:“先生,您怎么样?”


他抬起头来,一脸茫然,身边的那个人高大英俊,穿着很整洁的白大褂,一脸担心。


陈亦度终于回过神来,巧妙地拉开和他的距离,微微颔首:“谢谢,我没事。”


那个医生依然打量着他的脸色,这让陈亦度很不自在。好在这时候一个护士抱着病历本跑过来:“庄医生,24床不太好。”


庄医生闻言脸色一沉,只好对陈亦度抱歉一笑,匆匆忙忙走了。


陈亦度愣愣地站在原地,这时才发现刚才把人家的衣服拽的太紧,把胸牌都扯下来了。


北京市仁合医院外科主任医师——庄恕。


现在也没处去追他了,改日再来还吧,陈亦度想。




司机在赵启平的单元楼前把车停好,谭宗明推开车门下楼,急匆匆地推开单元门进去,熟门熟路地直接站在赵启平家门口敲门。


门自然是半天没有人来应的。谭宗明当机立断伸手在门梁上摸了几个来回,果然摸到一把备用钥匙;捅开门进去,站在玄关用视线搜索了一圈儿,并没有找到人。


谭宗明有些着急了,顾不上换鞋就冲进客厅,沙发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他的衣服,是上次过夜时候留下的。谭宗明盯着那件西装,无论如何都觉得自己出现的有点晚,他回转身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拧开了卧室的门。


卧室里窗帘拉着,光线很昏暗,一觉醒来几乎都分不清白天黑色。床单和被子都铺的整整齐齐,只在床头一角蜷着一个侧影,他曲着腿,双手抱膝,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窝在床头,脸埋在右手手心里。


谭宗明就这么看着赵启平缩在那里,左手慢慢从右手背下面滑落,有气无力地垂在床边。



他感觉心脏被什么捏住似的,脑子里一直在想凌远的脸;他轻轻带上门走过去在赵启平身前蹲下,把他那只垂下来的手包在掌心里,酝酿了半天却只有一声:“启平……”


老谭一直神经紧张,以至于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干涩而沙哑,但这两个字却如当头一盆冷水,让赵启平一个激灵,他下意识地一手掌一翻,一把攥住谭宗明大大的手,攥的谭宗明觉得骨头都要碎了。


赵启平从手掌心里慢慢抬起头,他很憔悴、很颓废,甚至有点蓬头垢面的。头发有点乱,下巴上已经冒出了青青的胡茬。他眼神迷离,却把谭宗明放大在眼前的脸看的清清楚楚,那双深邃温柔的眸子、棱角分明的嘴唇和下巴,都是他最熟悉的。此时谭宗明正关切且心疼地看着他,那眼神,让赵启平一个大男人终于鼻子发酸。


赵启平看着谭宗明受伤的胳膊,却是一刻也不放开他攥在手里的左手,吸了吸鼻子:“你怎么才来啊……”


谭宗明觉得自己的心终于被捏爆,赵启平嗓子里呜呜咽咽说出来的话终于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颗被捏爆的心流出了温热的血,让谭宗明的眼睛一阵阵模糊,嗓子一阵阵发紧。


他站起来,左手笨拙地绕到赵启平背后,轻轻地拍着他,嘴上却故作轻松:“我还等着你来给我换药,结果你给我躲起清闲来了。”


然而这次赵启平是真的很受伤,他并没有受用于谭宗明的插科打诨,而是垂着头继续自说自话:“我是冤枉的……”


谭宗明一愣,随即闭上了眼睛,叹息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可是,有什么用呢?”赵启平抬起头来,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紧挨着坐在床边,赵启平自始至终都紧紧攥着谭宗明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过。当夕阳照进飞扬起的窗帘打开的缝隙时,赵启平终于喃喃道:“老谭,我想出去走走……”


谭宗明答应了,并且千叮咛万嘱咐着把他送上了游轮。赵启平说他想坐船、想看海,想一个人站在甲板上吹吹风,谭宗明就马不停蹄雷厉风行地给他在皇家加勒比游轮上搞到了一个顶级的位置。


游轮在滚滚浪花里渐行渐远,谭宗明站在车旁,看着赵启平穿着那套熟悉的天蓝色西装站在甲板上,仿佛在看着他笑;风吹帆扬,赵启平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岸边的谭宗明,消失在地平线上……


 


 


尾声


 


“下面插播一条重要消息,2月7日自上海出发的新型综合豪华游轮‘皇家加勒比’号于前天途径太平洋公海时遭遇风暴袭击,桅杆断裂,船身撞上礁石,受损严重。中国国际医疗救援队第一时间赶赴救援……”


晟煊集团CEO办公室,谭宗明满脸焦急方寸大乱,他一直在拨打一个电话,却一直都无法接通……


 


 


全文完

【2016/7/26/22:59】


 


后记:来来来,手里的臭鸡蛋啊西红柿啊眼镜片儿啊啥的都给我放下,结局我解释一下。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个开放性结局,您要是个悲剧主义者,那敢情好,老谭赵到了小赵,俩人和谐美好;您要是个悲剧主义者,那就是老谭没找到小赵或者派出所直接通知认尸。中间庄陈做了个小铺垫,为我的庄陈坑打个小广告。至于我为什么要写这种结局,那是因为——《欢乐颂》不息,《迈巴赫》不止。说人话——会有第二季的。

最后,感恩感谢所有贡献小红心小蓝手的太太们,合集晚上发,给你们比心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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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见鹿,雾散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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