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鹿

【谭宗明X季白】 人生何处不相逢 (25)

第24章回顾入口





下一章大结局,我们清明当天见。也许会有点长吧,唉这种一章写完太长分两章又必定有一章很短的境地真的很尴尬吖!今晚开始码字一直写到清明吧!


最是相思,不如相思;不敢相思,便不相思;不能相思,如何相思。


也许是一个警察善于发现的天性,也许是某种心灵感应,总之当季白踏进觉温的书房,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年过五旬头发花白略有秃顶的老者端坐在书桌前的椅子里,抬着下巴比了比对面的位置:“季警官,请坐。”

季白将墨绿色的文件夹托在手里走近他,婉拒道:“不必坐了,我只是来找司令签个字的。”

“季警官这段时间以来为了维护缅甸的社会治安多有辛苦,总要坐下来歇歇脚,容我代表缅甸人民请你喝杯咖啡,向你道声感谢。”觉温说着,眼神飘向桌对面的咖啡杯,“季警官,你请坐,文件我们等会儿再签也不迟。”

季白看着他,片刻之后嘴角牵起一丝浅笑,在桌对面的椅子上落座,端起尚温的咖啡喝了一口。

不加糖的黑咖啡,很苦;还有……很轻微的漱口水的味道。

季白猛地抬眉,继而抬起脸望向觉温:“司令这里,是不是还有别的客人?”

一门之隔的谭宗明站在房中的落地窗前,瞳孔微颤。

觉温目露诧异,环视了一下装饰奢华的空间:“没有啊,季警官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个牌子的漱口水的味道了。多少个月明星稀的夜里,多少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要在这样的气息里听热气腾腾的情话,尝情意绵绵的亲吻;多少个闲来无事的日子,他的嘴里都会被渡上这特殊的味道,淡淡的薄荷香,浅浅的薄荷味。以至于有的时候那个人会说,他的撒娇都在他的调教下变成了薄荷味……

“没什么,”季白深深吸了口气,放下咖啡杯,“我不太喜欢不加糖的黑咖啡。”

“可是我觉得这味道比较接近于人生,所以我个人非常喜欢。今天,也想请季警官尝一尝。”觉温亲和地笑,微微晃动着总统椅。

“我有一个朋友,也很喜欢这种咖啡……”季白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柔和起来,“可是他有很严重的胃溃疡,我已经有好久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的胃最近有没有给他添麻烦……”

“哦……”觉温的语气颇为遗憾,“那你真该劝你的那个朋友戒掉黑咖啡……”

“他如果听我的劝,我们就不会是如今这个局面……”季白轻轻地摇头,眼神再度落在那杯咖啡上,叹息。然后他站起来,将墨绿色的文件夹推到觉温面前,“司令,我们明天就要押送胡志山一行人回国了,这里是相关文件,请您过目后签字。”

觉温撇撇嘴,落笔刷刷的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大名,季白接过文件夹告辞,走到门口却转过身来问道:“能不能问一下司令准备如何处置珀将军?”

埋头把玩烟斗的觉温一愣,片刻后继续端详着手里的手工工艺烟斗:“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季警官能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您请说。”季白微笑。

“你是否想再见到你那位朋友?”觉温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

季白一愣,五指紧紧抠住文件夹的书脊,眼神再度落到那杯咖啡处:“是他躲着我,不是我躲着他……”

“如果是他不敢呢?”

季白无奈地笑:“一个30岁了还敢在深夜的天桥上飙车的男人,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吗?”

一个见面不到三天就敢出手追求一个男人的男人,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吗?

觉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着看他:“至于珀,他丢尽了我们缅甸军人的脸,有辱缅甸军魂,这样的败类,我们准备在今天晚上12:00对他执行枪决,到时候请季警官也务必参加做个见证,也算是对你和你的同事长时间的辛苦有个交代。”

季白紧紧地盯着觉温,后者也云淡风轻地笑着看他。最终,季白只是向着觉温礼貌地点点头,转身出门。

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声,一直定在落地窗前同一个位置的谭宗明缓缓睁开眼睛,转身。

“小……小白!?”他皱着眉,声音哑在喉咙里,深邃的瞳孔犹如深潭投进一颗石子,微微抖动。

“对不起,我拦不住他……”觉温在他身后无奈地叹气。

是的,就在季白转身觉温放下警惕下意识向着那扇门起身的时候,前者一个健步冲向那间侧室,在觉温反应过来之前率先拧开了门。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彼此,谁也没有走向谁;门还是半开着,季白的手也还握在门把上。谭宗明僵在那里,心上好比泼了一勺滚烫的油,滋滋地响,辣辣地疼……

觉温意味深长地看着谭宗明,眼底却是幸灾乐祸地笑意:“难得重逢,你们慢慢谈。”说完,甚至拍拍季白的肩膀才走出书房,把门带上。

季白望着谭宗明,水汪汪的明眸里印着闪闪的光。谭宗明僵在原地,不敢走近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畏缩什么,仿佛面前是一张白纸,而他手上沾满了墨汁,他想要轻抚,却怕玷污。

而季白却自己慢慢地走向他,眼底慢慢升起浅浅的笑意。他走近他,伸出手牵着他的右手,轻轻地将五指嵌进他的指缝里:“怎么瘦了。”

谭宗明垂眸看着和自己掌心贴合的那只五指修长的手,暗暗吸了口气,扯出一丝笑容来:“相思成瘦。”

季白低声笑起来,将谭宗明拉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整个人埋在他身上,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小白,我……”谭宗明的一只手被他牢牢抓在手里,手心微微出了汗,另一只手只能搁在他的蝴蝶骨上,正要说什么,季白却仰起脸来冲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不问,你也别说,好不好?”

我装傻不问,你打死别说。人这一生,总要有一次自欺欺人才算完整。

“老谭,我困了。”季白的脸蹭着他的白衬衫,有些微的湿意。

谭宗明笑,轻轻拍着他的蝴蝶骨:“累了就睡吧,我陪着你。”

“老谭……”

“嗯?”

“我不当警察了,你也别做生意了,好不好?”

“……好。”

如果人生真的有的选,那么我们要么不在其位,要么永不相遇……



季白醒来的时候,是在赵寒来接他的车上。那时候已经过了凌晨12:00,他也错过了珀的处决。也许是太过疲倦吧,反正这是有史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次。赵寒跟他说,打他电话关机,是他自己发短信叫他来接的。他停好车去了个卫生间的功夫他就在他车上睡着了,不知道是怎么上车的。说完,他启动汽车,说赶着回办公室收拾行李。

季白一咕噜从后座上爬起来,努力隔着车的后玻璃向外看,除了茫茫夜色和星星点点的灯火以及偶尔巡逻的哨兵,再没有别的。

季白垂眸坐回原位,微微蜷曲着右手的五指——掌心还是热的,汗味还带着香水的气息。

侧头看向左侧大楼三楼的一隅,窗口露出鹅黄的灯光,季白的眼神慢慢沉静下来……

觉温的书房里,谭宗明侧立在窗边,看着楼下那辆黑色的丰田越野的尾灯慢慢沉入夜色,合上了眼睛。

“他太聪明了,没有证据不代表找不到证据。”觉温走上前来,递过一杯白兰地,“你要是觉得他麻烦,我可以……”

“你要动他,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谭宗明没有接过酒杯,甚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语气像是混了冰渣。

觉温耸耸肩,不置可否,只再次强调道:“谭先生,今时不同往日,这里是迈扎城……”

话未说完,觉温已经被谭宗明封住了领口:“我们中国有个传统,叫尊老爱幼。但我希望,司令不要为老不尊。”他平静地说着,抓着衣领的手却一分分收紧,“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我。不信,您可以试试看……”说完他便立即松开了觉温的衣领,眸底的愤怒仿佛沉入了心底。他平静地离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觉温狠狠摔碎了手里的杯子……



迈扎城南,珀将军公馆。

赵晓噜呆呆地坐在门廊下的台阶上,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是珀的遗物——一块浪琴金表、一枚装在黑色丝绒首饰盒里的钻戒。

她和珀,是多年的情侣关系;与别人不同的是,他们是真的奔着结婚去的。这些年里,她为了珀出生入死坏事做绝,可她不后悔;如果没有他,也许她现在还是夜总会里的一员,成天醉生梦死地与一群陌生男人打情骂俏,一无是处。

而今,他却死了,在她面前,被一颗子弹结束了生命。

可他是无辜的,他把自己的全部的忠诚和全部的精力都给了他认为值得的人,最后却被当成一枚弃子,死在他最崇拜的人枪下。

他的一条命,劳苦功高的一条命,还抵不上别人轻描淡写一句话。

他死了,留下她一个人要怎么办呢?

赵晓噜擦干了眼窝里最后的两行泪,从后腰里摸出一把精致的左轮手枪,回到卧室安置好珀的遗物,驱车前往司令府……

天开始亮了,觉温整理行装准备随中国押送胡志山一行人回国的刑警一道,派他的专列送他们出境。另一边,他的心腹正陪着谭宗明登上了缅甸驻军的军用货船,奉命护送谭宗明回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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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见鹿,雾散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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