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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 欲擒故纵 (14)

第(13)幕回顾入口


关于告假:明后天搬砖,下周一复出。(谭赵2.0回归庆贺车一辆)

关于坑:本来决定《欲擒故纵》停更去写《迈巴赫2》的,但是突然觉得这么好的CP开坑不能这么仓促,还是得慢慢写提纲慢慢来。但是回归的庆贺肯定是要有的,比起开坑,不如开车。所以,下周第一个工作日,来啊,燥起来!

最后,小姐姐们周末愉快,么么哒!



正午12:00的味佳西餐厅人满为患,苏珊坐在僻静角落的小包间里,清丽的身影影影绰绰地掩在一盆长势喜人的绿萝后面。她穿着米黄色洋装,围着卡其色丝巾,梳了上海滩上大家闺秀们流行的发型,没有化妆,却依然楚楚动人。

她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一张照片贴胸用手盖着,一双美目流连窗外,翘首以待。

她看见了,一个高瘦挺拔的身影正穿街而来,衣袂随风而动,他推开餐厅门的那一刹那,苏珊已经站了起来。一双纤纤玉手紧握成拳,她心如擂鼓,满怀期待地望着眼前那扇镂空雕花的木门。

侍者扣响门,礼貌而温和地:“苏珊小姐,您的客人到了。”

她将照片塞进坤包里,深吸了一口气:“请进来吧。”

门拉开,阿诚站在门口,侍者比了个“请”的姿势,默声退出去,带上门。

“对不起苏珊小姐,我来晚了。”阿诚衬衫挺括,领带四平八稳,风衣敞开,向着她伸手。

苏珊和他握手,轻轻喟叹:“你果然不记得我了。”

阿诚手里的咖啡杯停在半空,诧异地看着她:“我们见过面吗?”

苏珊遗憾地耸耸肩,从身后变戏法儿似的拿出一本素描本递给他。

阿诚接过看了,很精致的素描本,土黄色的封面,上面画了一枝含苞待放的兰花。翻开来,每张画都塑封好,都是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都是……他??

阿诚一张张翻看,嘴角扬起微微弧度:“你也是巴黎大学的?”

“是,我是文学院的。”苏珊点点头,眼中光华闪闪。

她画笔下的阿诚,有的在塞纳河畔写生,有的在实验室做实验,有的在图书馆看书,有的在击剑馆练剑,甚至还有的,在夕阳下托腮发呆。

最后一张,是临回国前他去剑桥,在康河河畔的金柳底下看日落。

阿诚合上素描本,笑意浅浅地看着她,由衷地点头说道:“谢谢。”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一个夏天的清晨。”苏珊垂眸,声音里带着羞怯,最终她还是抬起头来看着阿诚,两颊绯红,“那个时候,你背着画具从巴黎大学的湖边走过,支起画架画湖水里相依相偎的黑天鹅。”她微微仰起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那张画画的真好,就好像那两只黑天鹅随时会从画里游出来一样!”

“是这张吗?”阿诚笑笑,又翻开画册,指着其中一张道。画面上只有一个背影,面对一个画架,画上有一只通体黝黑的黑天鹅高傲地微仰着脖子。

“嗯……”苏珊点点头。

阿诚举起素描本晃了晃,挑眉微笑道:“这个……可以送给我吗?”

“当然!!”苏珊的瞪大了眼睛,激动地点点头。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阿诚。”阿诚伸出手,十分绅士有礼,“抱歉,我是个孤儿,没有正经姓氏。”

“啊?……哦……”苏珊一惊,眼里闪过片刻的同情,随后伸手和他握着,抿唇笑着,大方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阿诚掌心里苏珊的小手软若无骨,和明楼的厚实温暖大不相同。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阿诚想。

一顿饭吃的欢乐而尽兴,阿诚和苏珊相对而坐,进餐叙旧。明楼难得没有派人来打搅他,饭后他们一起看了电影,很老的片子,《罗密欧与朱丽叶》。

电影院里,苏珊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阿诚终于明白为什么梁太太谈起这个小表妹时那么的骄傲了。

的确是,很容易激起雄性动物的保护欲且很有主见的那一款。

他会慢慢喜欢上她的,阿诚想。

“爱情这个东西,总是要大胆去追求的。”临分别前,苏珊一改餐厅里的羞态,大大方方地在街边买了一枝勿忘我插在阿诚风衣上方的兜里,“阿诚哥哥,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阿诚上下打量着她,恍然大悟道:“啊……原来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

“怎么样,你是喜欢古灵精怪的我,还是窈窕淑女的我?”苏珊转了个圈,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我可不喜欢两面性的女孩子。”阿诚皱着眉摇头,脸上却是压不住的笑意,伸手虚护着她的胳膊,替他挡住来往的车辆。

一辆汽车在他们身边停下来,司机下车,向阿诚颔首,打开车门。

“端着那么累,你以为我喜欢端着?”苏珊俏皮地眨眨眼,临上车前回头冲他甜笑,“再见阿诚哥哥,记得约我啊!”

阿诚微笑着点点头,挥挥手。

汽车绝尘而去,阿诚春风和煦的脸瞬间蒙上一层迷惘。



新政府办公楼,明楼办公室。

上班时间,伏案批阅文件的明楼一伸手捞过茶杯,递到嘴边时才发现不剩一滴水。

“阿诚!”他扬声。

刘秘书应声推门而入:“明长官,秘书长不在,您是有什么事吗?”

明楼晃晃手里的杯子:“阿诚呢?”

刘秘书疾步走上前来接过杯子端在手里,垂眸道:“秘书长下午不是出去公干了吗?他说……已经跟您汇报过了。”

“公干?”明楼一怔,嘴角浮起一丝苦笑。

“明长官。”恰在这时,阿诚手捧文件夹春风得意地进门,还没站定就发现气氛不对,皱眉看着刘秘书,“怎么了?”

刘秘书不便多言,只站着,偷眼瞧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明楼。

阿诚一愣,看看她手里只有泡胀了的湿润茶叶的紫砂茶杯,心里明白了八九分。放下文件夹接过杯子,低声吩咐一句,去忙吧。

刘秘书落荒而逃。

明楼埋头批文件,阿诚新沏了一杯碧螺春放到他手边,扫一眼桌子上他刚刚放上去的文件夹:“华兴银行官股申请改为中储股份。”

明楼笔顿了顿,伸手拿过茶杯,抬眉间,目光定住。

“怎么了?”阿诚不解,循着他的目光,眼神落在自己的风衣口袋处。

勿忘我的一片花瓣露出一个角。

“看来,进展不错。”明楼伸手,躲过阿诚的阻拦,将那朵花抽出来,拿在手里把玩。

“这不正是您所希望的吗?”阿诚微微牵起嘴角,语气有点嘲讽。

明楼愣住,没说话,只是将那朵花放在桌面上。片刻后,他的注意力再度回到文件上去,想了想还是说:“苏珊是个好姑娘。”

阿诚已经转过身,正要走,听到明楼这样说,停下脚步,他的声音很疲惫,却是带着隐隐笑意的。只是明楼不知道,这笑意,是苦笑,还是甜笑:“先生说是,那就是吧。只是……先生了解她吗?”

明楼手一动,纸上划出长长的痕迹。

阿诚出去了,茶泡好了。明楼喝着,像是比平日苦了些,许是阿诚不走心,茶叶多搁了的缘故吧……



阿诚虽说谈了恋爱,可工作上依然是认真严谨的。对外,他还是那个事必躬亲精明强干八面玲珑无所不能的秘书长;对内,他还是那个无微不至细心体贴面面俱到的私人管家;只是私下里,阿诚对他总是敬而远之,少了亲近,多了恭敬。两个人谈工作,也还是一如往常有商有量,可明楼总是觉得,阿诚浑身是刺,再碰不得了。入了夜,他依然会独自去睡小阁楼,明楼伸手触到身侧空荡荡的被窝,不是不失落的。

他担心,再这么下去疯掉的不是阿诚,而是他自己。

可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阿诚却牵着苏珊的手,来B12找他了。

“我打算和苏珊交往了,先生对我有恩,带来给先生见一见。”站在他面前,阿诚面带满足的微笑,如是说。苏珊依偎在他身侧,对着明楼施施然欠身,恭恭敬敬地学着阿诚也叫了一声先生。

明楼侧坐在沙发上,微微低着头,只是点头,嘴里“嗯嗯”的,阿诚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伸手捞茶杯,却捞了个空,眼里有一丝无奈。

阿诚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丢开苏珊的手,去厨房门口的高柜上拿了明楼惯用的茶杯,沏了一杯茶,弯腰放到茶几上,明楼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他放下茶杯还没离手的一瞬间,明楼伸手来拿,两个人的手就这样撞到了一起,茶水溅出来,烫的明楼缩回手去。

“小心啊……”阿诚叹息,掏出西装口袋里的格子手帕递给他。

明楼擦完手,将手帕死死捏在手里。

阿诚直起身来,温和地笑着走向苏珊,柔声道:“人你也见过了,我送你回去吧。”

苏珊点点头,和明楼道了别,尾随阿诚走出大门。

明楼仿佛被人戳了洞的气球,无精打采地靠在沙发上,失魂落魄的。

阿诚送完人回来,见明楼还在沙发上呆呆坐着,面前的茶也凉了。他顿住脚步,抿了抿唇,避开明楼望向他的,似乎略有期待的眼神。

他向明楼颔首,蹬蹬蹬上楼,关上卧室的门。

明楼的心情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慌张起来。

片刻后,阿诚提着精致的皮箱从楼上下来。

“你干什么!?”明楼豁然起身,皱着眉头质问道。

“苏珊有一栋公寓空着,请我去住,我打算……”阿诚微微低着头,话说一半,但意思已经非常明了。

“你们才认识几天,就要同居!?”明楼呵斥,嗓子却沙哑着,“谁教你的!!”

“可我总和先生在一起,也不是长久之计……”阿诚微微叹了口气,握在皮箱提环上的手又紧了几分。

“阿诚……”明楼的态度软下来,带着商量的语气。

“先生这是在留我吗?”阿诚转过头来,笑的眼角都勾长,那么温暖,那么乖巧。

一如明楼最喜欢的样子。

“很晚了,我得走了。”阿诚侧头看看腕表,“先生,晚安。”

“阿诚!”在他迈步前,明楼大步走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

阿诚一脸惊愕,鼻子发酸。

“我错了……”明楼贴在他耳边,声音低的只有他听得见,轻柔如风。

“先生是说真话么?”阿诚眼里起了泪雾,声音干涩。

明楼一手将他的箱子夺下来,一手死死楛在他腰间:“千真万确。”

阿诚转过身来,眸子如水洗过,清澈晶莹。他看着明楼,媚眼如丝。

“要走要留,理都叫你一个人说去。倒把我栓在你手里,心安理得地剥削。”

“就是要把你拴得死死的……”明楼松了口气,心情大好,踌躇满志地笑,刮了刮阿诚高挺的鼻梁,柔声道。



一个星期后,难得休假的阿诚和廖太太梁太太陈太太约了,在乐圃琅打牌。明楼也恰逢没有公事,在一旁喝茶看报,赏脸作陪。

“阿诚你可不厚道,和我表妹处的好好的,怎么说不来往就不来往了呢?害得她天天找我诉苦,如何如何忘不掉你,唉!”梁太太打着牌,长吁短叹的,向着阿诚抱怨。

“对不起啊梁太太,您也知道,我工作那么忙,实在是分不了神来恋爱。苏珊小姐那么好的姑娘,我要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冷落了她,岂不是更伤她的心?所以不如……您说是吧?”阿诚满脸歉意,语气真诚。

“阿诚,你不喜欢人家就是不喜欢人家,拿工作来搪塞,有什么意思呢?”陈太太也插进来打抱不平,“缘分这个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也没有谁逼你,是不是?”

“是是是,”阿诚谦和地笑着,点头如捣蒜,“都是我不好,下一回,我一定找一个不拦着我谈恋爱的上司,您看好不好?”

“你们看看这个滑头,倒是会推卸责任的唻!怪到长官头上去!”梁太太大笑着,无奈摇头。

众太太清脆的笑声里,阿诚回望着明楼的侧脸。后者也抬起头来,迎着他的目光挑眉一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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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见鹿,雾散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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