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鹿

【楼诚】 闻香识良人 (七夕暨两周年献礼,一发完)

昨个儿回来晚了,31号有事,索性今儿发了。刚码好的,还热乎。

国外没有七夕,改成情人节。这种日子嘛,甜腻腻才是王道啊。

配图的玫瑰是我昨晚和闺蜜买的。

两周年快乐,在的珍惜,走的不送。



 

 

法国巴黎香榭丽舍大街,天寒,微雨,宁静。教堂的钟声悠悠而来,明楼撑着伞,和明诚并肩走着。正值2月14日情人节,擦身而过的双双对对皆共着一把伞,弯腰低头,十指相扣,喃喃私语,看着都是一股甜蜜的味道。

街边门店廊檐下,有胡子花白的老者拉着手风琴,欢快的曲调绵绵而出,灵动悦耳。歪戴着帽子的年轻画家,支着画架,微笑着和坐在面前的女士一面攀谈,一面作画。明诚看着,停下脚步。

明楼循目望去,向着他挑了挑眉毛:“技痒?”

明诚翘着眼角,笑眯眯的:“先生要画一张么?”虽是商量着,两根手指已经捏到明楼的袖角上来。

明楼目视前方,不看他的这点小动作,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最近心宽体胖。”说着,微微撇了撇嘴角,颇在意似的。

明诚不答话,只两根手指捏住明楼银灰色大衣的袖角,堪堪朝那街头画家的行头看着。

明楼微微侧了身子,侧脸来看他:“你走不走?”

明诚瞧了他一眼,大眼睛里期待着,带着点央求:“好不容易出来,画一张再走吧。”

“在家不能画吗?”明楼微微抬着下巴,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明诚眉毛一拧,手腕一动将明楼的袖角一丢,加快几步走出伞幕的范围。

“哎,”到底是明楼绷不住,一步就追上来,“好好的假期,不兴就这样闹情绪的。”

明诚背对着他,明楼将伞罩着两个人的头顶,挟着明诚的手肘,轻轻拉了两下。明诚这才转过身来,见刚刚那女士已经取了画像离去,于是一起走过去。

明诚低身和那青年说着话,明楼坐在不远处支起的大伞下面,微笑地看着。数十年光阴过去,故地重游,他的阿诚,已经从当年那个身量未足报经磨难如惊弓之鸟的少年长成了如今这般玉树临风翩翩君子的模样。这数十年,明诚是他一手教养、一手磨炼,两个人经历了温情美好,经历了浴火战争,经历了举步维艰,经历了步步惊心。好在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好在岁月静好,好在良人在侧。

如此,足矣。

那厢,明诚大约是谈完了,和那艺人颇有相见恨晚的味道,彼此都笑盈盈地握了手。接了明诚的几张法币,那艺人便推开了身后咖啡厅的门,明诚敛了大衣的衣襟坐下来,明楼见状也微微靠向椅背,将二郎腿架着,双手交叉在膝盖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明诚。

往往这个时候,是最享受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都与他们无关,明诚认真画画,明楼认真看着他。间或,作画的人抬起头来,两个人相视一笑,不用说什么,该说的都明白。

怎么说起来,阿诚还是认真做事的时候最可爱。明楼看着轻轻滑动的画笔,这样想着。这些年相处下来,他见过阿诚许多样子,在厨房煮咖啡,在料理台做饭,在办公室办公,在床榻上……咳。

明楼不自觉笑起来,想来想去,也还是画画的时候最优雅吧。修长的手指握着画笔轻轻挥动,认真地看着画纸,眉头微微出了细细的痕迹,正经的,严肃的,看着他时,却是微笑的。

“先生,你歪掉了。”正想着,明诚喊他,声音里有点无奈。

“嗯?哦……”明楼侧过身来,端端正正做好,明诚满意地点点头,素描笔继续刷刷刷地挥着:“还差一点,就快好了。”边说边笑着,笑的眼里都透出光来。

“先生,买花吗?”坐得无聊之际,一个小男孩蹭到他身边来,怯生生地用法语问他。

明楼朝着明诚做了个手势,看着他停下笔来,疑惑地看着。

明楼侧身看着这个孩子,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穿着陈旧的背带装,已颇不合身。明楼皱着眉,侧头看向明诚,想起多年前遇到时,他也才这般年岁,弱不禁风,战战兢兢。

孩子怀里的玫瑰花还剩一束,用透明包装纸包好,花茎下端扎着粉色的丝带,结成蝴蝶结。粉红色的花朵露出来,沾了些雨水,越发显得娇艳可爱。

明楼看了一眼认真画画的明诚,想了想,掏出几张整钞放到小男孩儿的背带兜里,给他写了一张字条塞在花束里。小男孩儿领了字条,千恩万谢地鞠躬,抱着花兴高采烈地跑远了。

明诚处理好了画走到明楼跟前,向着明楼抖了抖。

明楼拿在手里看,当真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连笑容都刻进眼角的褶子里。

没有日期,没有落款,就只有一句“吾兄斧正”。

明诚单手别在背后,一手伸到明楼面前,手心里躺着一支铅笔。对上明楼的目光时,得意洋洋地笑,掀了掀眉毛。

明楼接过铅笔,明诚掌心朝上并着两只手,看着明楼将那张肖像画铺在自己掌心,一行字落在“吾兄斧正”下首——

吾弟良才。

视线相遇,会心一笑。明楼看见那明媚的笑容,心都是暖的。

而后,明诚将肖像画卷起,递向明楼,单手背后:“情人节快乐,先生。”

明楼接过,一颔首,谦和笑道:“谢谢。”

“先生没有什么回赠吗?”明诚微微仰着下巴,笑容飞扬起来。

明楼深思熟虑,摇了摇头:“行而匆忙,无所准备。”

明诚的笑容敛了些,轻轻叹了口气,抿着嘴。

明楼看着这副模样,心里藏着秘密,笑容也藏不住,合在声音里,语调都柔了起来:

“也许回家就会有了?”

明楼素来不骗他的。

这不,刚到家把大衣挂上衣架,门铃就响起来。明楼去开门,片刻后回来,看着他的眼神高深莫测,语气里带着憋不住的笑意:“我想,是找你的。”

明诚到门口,十多岁的男孩儿举着一束玫瑰给他。他满腹狐疑地接过,孩子一溜烟不见踪影。

花束中露出卡片的一角,抽出来,明诚就笑了。很苍劲而隽秀的钢笔字,立意不明的小诗句——

微雨浮生梦,闻香识良人。

翻转过来,只八个字——

眼中有你,心中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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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鹿

林深见鹿,雾散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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