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鹿

【贺陈】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明撕暗秀小甜饼)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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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薇薇安从B&T辞职了。正风生水起的时候,眼看就要坐到项目经理的位置一人独大,却要辞职,去香港做风投。很多人不理解,但也有很多人心照不宣——那样的照片发出去,贺涵也置若罔闻,薇薇安这样骄傲的性格,也只会心灰意冷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薇薇安前脚辞职,贺涵后脚去了香港,那里是薇薇安的主场。于是B&T再度掀起一波小浪潮,姑娘们三五成群地攒着头,在办公室、茶餐厅以及卓渐清的酱子日料店里说着风流浪子良心发现千里追去以求重修旧好的狗血故事。

真是天大的误会。

贺涵的确是去了香港,不过不是和薇薇安前后脚,而是和陈亦度。

所以说故事的版本实在应该改成——窝心暖男千里追去以求听我解释的版本。

但必须承认的是,贺涵和薇薇安相遇了。

去香港之前贺涵给谭宗明发了行程,掐着点,谭宗明的手机在赵启平手上的点。他坚信以赵启平的优良作风和谭宗明的良好教育,会致使赵启平将这份行程“好心”地透露给陈亦度。

然后,他目的达成。

然而不幸的是,他没等来陈亦度,却等来了薇薇安。

开门的那一刹那贺涵有些恍惚,薇薇安还是老样子,利落的及肩长发,淡淡的微笑。

“能再见到你,真好。”她轻轻说着,伸手抱住他,下巴枕在他肩上。

贺涵僵着身子,叹了口气,皱着眉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薇薇安松开他,颇有恋恋不舍的意味:“虽然我不做这一行了,可朋友,我还是有几个的。像你这样的风云人物,想知道你出差住在哪儿,实在是很容易的事。”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推开贺涵走进屋子,以怀念的目光环视四周。贺涵站在她身后,无可奈何地带上门,跟在她身后,心情复杂。

“贺涵。”薇薇安转过身来,一双顾盼神飞的眼睛流连婉转,低声倾诉,“我记得,你第一次出差来香港,也是住在这里的。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里。”她慢慢地走过来,红色高跟鞋衬着水红色的唇,容光焕发。贺涵站在吧台边,侧头避开她的目光。

“怎么办啊……”她贴过来,双手环在贺涵脖子上,皱着两条精致的眉毛,微微扁着嘴,“即便你那天那样凶我,我还是喜欢你……”

“薇薇安……”贺涵的身子微微向后倾,脊梁骨在桌沿上膈的发烫。正要出手推开她的时候,骤然响起的门铃声让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向薇薇安扬了扬眉,看到那双灵动的眉目中扬起一丝被搅兴的薄怒,一双玉臂也从他肩上垂落,这才走到玄关去开门。

陈亦度站在门外,黑色缎面高订翻驳领西装,双手插兜,表情高冷:

“赵启平告诉我你来了香港,我顺道过来看看,免得落你口实。”

贺涵忙不迭让他进门。

“你来晚了。”薇薇安从里间施施然而出,手上优雅地晃着一杯上好的红酒。

陈亦度眸色一沉,拗过身望着贺涵,阴阳怪气地哼声道:“我想我不是来晚了,而是根本不该来。”

薇薇安不置可否,在贺涵开口前步伐稳健地走到陈亦度面前,微微仰着下巴看着他:“你确实最不该来,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你我心里都清楚,相较于你,贺涵跟我在一起,至少在伦理道德层面,压力会小很多。也许你会说,如果贺涵不能跟你在一起,他也不会选择我;但你要知道,在我看来,这也是一种胜利。”

“薇薇安!!”一直一言不发背对着他们的贺涵,出言喝断了她。

薇薇安愣住,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仿佛堵着一团棉花。

陈亦度面如寒霜,冷冷地看着薇薇安,而后慢慢地转过身,直视着贺涵的眼睛:“你觉得她说的对吗?”

贺涵看着他,眉头紧锁,百口莫辩。陈亦度苦笑,发自内心地心寒,他甩手要走,却被贺涵一把拉住:“亦度!”

他挣扎,返过身来企图用另一只手协助自己挣脱贺涵手掌的禁锢。他的右手架在贺涵拽着他左手腕的手上,却叫贺涵一把扣住。

薇薇安站在不远处,以疑似讽刺的姿态看着这两个人。

“你还不走!!”贺涵终于向她呵斥。

薇薇安微微侧过身子,高脚杯细长的脚柱捏在手里,死死攥住。贺涵盯着她,她即便不看,也知道这目光中的强制性,那种带着愤怒的强制。

贺涵在谁面前都居高临下,尤她最盛;

贺涵对谁都有情有义,尤陈亦度最真。

薇薇安是明白人。

高脚杯最终只是重重地墩在茶几上,断了脚。杯体带着剩了一半的脚柱歪在桌子上,红酒流出来,殷红殷红的。

薇薇安提着手包,带着最后的骄傲摔上了门。

房间里恢复平静,贺涵暗暗松了口气……



08



“你放开我。”陈亦度冷冷地转过脸,又挣了几下。

“亦度……”贺涵顺手攀上陈亦度的两条胳膊,放缓了语气,沉着两条眉毛哄他,“我跟你保证,我一来香港就给你发信息了,你没收到吗?”

陈亦度不回答,浑身僵直。

“她的话你不必当真,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多半不明白我们已经到什么程度了。”

“是吗?我倒觉得她说的没什么不对。”陈亦度撇撇嘴。

“无稽之谈。”贺涵做厌恶状,五官快要皱到一起,陈亦度看着,憋着笑。

“好了……”贺涵做投降状,姿态已是放的很低,他主动抱住陈亦度,有节奏地拍着他的肩胛骨,“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你受了委屈,但是现在薇薇安走了,一切都过去了。”

“那是你。”陈亦度哼一声。

“你到底在怀疑什么?”贺涵心底无力,嘴上还是好言好语好脾气地劝着。

“我怀疑我自己。”陈亦度叹了口气,“贺涵,也许我们之间一直有问题的那个人不是你,是我。”

“我们之间没有问题,”贺涵将他扳过来,致使他能直视着他,“剩下的融资你不必再打给我了,我不接受。”

“这是两码事,”陈亦度摇摇头,试图推开他,“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这是你教我的。”

“什么交情、什么生意,什么你的我的,连你都是我的,我们之间还分什么你我!?”贺涵紧紧楛着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了这笔钱,就安全了?”陈亦度气闷。

“准确地说,是我终于敢面对你了。”贺涵的双手顺着陈亦度的胳膊滑下来,紧紧握住他的手,如同握住转瞬即逝的时光,“其实我一直在问自己,我跟你,到底要保持一种怎样的关系?单纯地谈感情?你不会信。单纯地讲交易?我不甘心。我想我无法正视我自己的原因,也许就是怕你觉得我是用钱来交换感情。其实亦度你要知道,金钱只是渠道,爱护才是目的;目的已经达成,渠道还在不在,无关紧要。”

陈亦度盯着他,眉头微蹙,眸光闪动。贺涵笑着,眉目舒展,温润如玉。明眸深睫,透着真诚。

四目相对,一个心如止水,一个犹疑不定。

贺涵终于叹了口气,把他放开。

食指分开的那一瞬间,陈亦度心里空落落的。

贺涵走了,当晚的班机回到上海……



次日早,一夜未眠的陈亦度焦头烂额,却叫满面春风的薇薇安堵在门口。

陈亦度抬头看着她,心力交瘁。

“看来你跟贺涵,谈的不太好。”薇薇安将一杯香气四溢的拿铁递给他,微微侧身看向后方线条优雅的保时捷,“我男朋友,今早刚刚转正。”

陈亦度一头雾水地盯着他。

“呵……”薇薇安轻笑,拢了拢被晨风吹乱的头发,“你看到的那张照片,是我自娱自乐拍的,贺涵不在场、也不知情。”她微微垂眸,表情落寞,“我是真的喜欢他,我愿意为他变得不择手段也愿意为他低到尘埃里,可他……并不在乎。我也一天老过一天,再等下去,就真的不会有人要了。这一生,我再不会爱任何人多于贺涵,可是该放下的,总要放下……”她尾音很低,低的风一吹就散了,可她最后还是抬起头来,对陈亦度笑得很友好,手里晃着那杯咖啡,“拿着吧,没有投毒。”

然后,她舒了口气,后退一步,向陈亦度挥了挥手,坐车走了。

保时捷发动之前,驾驶座上一个男子伸出头来向陈亦度打招呼,眉目英朗,风姿不输贺涵。

薇薇安果真如业界传言,从不会亏待自己……

陈亦度坐了最早一列航班回了上海,去找贺涵时得知他搬家了。

站在黑色镂空的铁艺院门前,仰头看着眼前这栋熟悉的豪宅门窗紧闭窗帘四合,陈亦度的心慌得厉害。

正转身欲走,手机响起来。

“你在哪儿啊!?”接起来,陈亦度不管不顾。

“你回头。”那边,贺涵竟然笑得出来。

回头,他就在宝马车里坐着,穿着黑白格子大衣,戴着镜面五颜六色的变色镜。

还是那么张扬自负,一如初见。

陈亦度笑了,闲庭信步地晃过去。

“我们去哪儿啊?”

“去看新家。”

“新家?”

“我自己装修的,紧急装修。”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两个月前吧。”贺涵商量着。

两个月前,正是薇薇安那张照片发酵的最如火如荼的时候。

“你不是最烦类似装修这种琐碎事,从来不肯‘下凡’过问的吗?”陈亦度瞥他一眼。

“我只是不想你再看到那张床,后来想想反正房子都换了,索性连装修也一并做了吧。现在的房子,说得好听叫高端豪宅,说得不好听,就叫私人套房,装修千篇一律,有什么意思……”

贺涵絮絮叨叨着,陈亦度一句话堵上他:“师傅,麻烦右拐,我先回家拿行李。”

“拿行李?”贺涵挑眉。

“对啊,男朋友请我去同住。”陈亦度笑,执起贺涵的手。

朝阳如金,一切都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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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鹿

林深见鹿,雾散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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